2009年12月30日 星期三

The Missing Piece Meets the Big O (失落的一角遇見了大圓)



我們似乎都在尋找,都在等待,那一個可以和自己互補成為一個圓的人。有時積極找,還可能放肆追,上山下海;有時被動等,很靜、很節制地,心卻也是熱的。

愛情故事多半是追追等等加減乘除的結果。有想追追不到的,也有追上卻又錯過的,也有等一輩子等到一夜白髮的,這些遙不可及的狀況多半是那些淒美動人愛情故事的原型。而那些追到手的,或等到手了以後的所謂「當了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怎樣?」的愛情也可變成悲劇。有那種等半天等到負心郎的,也有追半天追到惡婆娘的,兩人互相殘殺,一場愛情戲演到後來就會變成鬧劇!

2009年12月23日 星期三

The Missing Piece (缺了一角的圓)



個案一:

她認識他時五十歲,他五十五,她是他夜間社區大學文學系的學生。她形容她倆的好像是從骨盆被切開的連體嬰,因為雙胞胎靈魂(Twinsoul)已不足以形容,是需要曾經被黏在一起後被割開的那樣劇烈才成。當時的她單身,小孩都大了,而他已婚,娶的是世界英文教育聯招會長,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她從未要他離婚,只要能在他在空檔陪他說說話,在火爐旁朗誦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他太太出差時,能在家燒燉好菜等他下班,她即心滿意足。無事時,她教瑜珈,寫素食主義食譜,寫女人完全手冊當收入,埋首圖書館,研究但丁的愛情故事來打發自己多餘的腦容量。

她倆最轟轟烈烈的記憶即是相偕到義大利托斯卡納(Tuscany)度過了一星期,他倆宣稱:這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並彼此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跟其他人來。就這樣過了兩年,他拜訪次數漸漸少了,照他所說是找他兼差的單位變多了,忙不過來。起初她不以為意,她不方便找他,趁機快馬加鞭把書寫好,據說最新的一本但丁傳就快要出版了。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我的天才夢》


為了開學前備課的原因,一口氣要趕著印完整學期的講義,工程浩大,有近千頁。於是在一個星期天的午後拖著兩小到辦公室,一邊上班,一邊放牛。兩隻小狗,在影印機旁翻來覆去打起來了,看來不是辦法,於是給兩人各派任務,消耗過剩的體力。一個負責遞原稿,一個替我將剛出爐的一份份溫溫的講義用大釘書機裝訂。空檔時,她們會拿起講義有模有樣地讀起來或看看插圖。要上的課其中一周是有關張愛玲,所以小的看到文前這張張愛玲自拍封面相片時說:「媽媽這本書是妳寫的嗎?」我笑笑說:「媽媽寫的東西能跟她一樣好就好囉!」「那到底是不是?」「不是啦!」「為什麼?」「哪有為什麼?快拿來吧!」

2009年12月9日 星期三

《薛西弗斯的神話》(The Myth of Sisyphus)



小時候在姑姑家門外,看過一隻白色小土狗,被自己的尾巴嚇到,以為受到怪物攻擊,原地打轉,拼命追咬自己的尾巴,一群小孩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我也常在廉價的周末綜藝節目中看見觀眾寄到電視台在家自拍的短片,很多都是寵物認真追牆上手電筒照出來的影子,或是貓趴在電腦前追滑鼠,之後配的都是罐頭笑聲,可見,這種荒唐是可笑的。假如有位上帝,看到人類每天汲汲營營,日復一日,按鬧鐘,上廁所、刮鬍子,噴香水,找吃的、目光呆滯地在地鐵裡左右晃,在天竺鼠籠般的辦公室裡上上下下,到7-11交停車單,水電帳單、回家之後跪在地上抹地、刷馬桶、摺衣服, 只為維持基本清潔衛生工作、有家累的還得以笑臉相待、勞心應付的時候,會不會也來個捧腹大笑?無聊時,還會來個天災人害當考試,看人無助地奔走,逃跑,流落,玩完之後,回去睡祂的覺。

2009年12月8日 星期二

《小王子》Le Petit Prince



《小王子》是母親給我的第一本書,那年我約莫八歲;我家有個小姐姐,今年也八歲,我還沒送她《小王子》,但她喜歡養電子雞。


家裡前前後後養了三次電子雞,前兩隻是日本雞,一隻粉紅色,一隻紫色,是長輩帶小孩去逛街時送的,因為不知道該選哪一隻,所以兩隻都帶回來了 。我從未聽過電子雞還有專長的,一隻擅唱歌跳舞,一隻就只是卡哇伊,但是因語言不通,開機後連設定都不會,糊按一通,還養不到可以唱歌跳舞時的隔天就死了。想重新開機也不知道要按那個鈕,她們雙雙死後復生無望。第二隻是英國雞,第一次因為不懂怎麼餵,越養越瘦,給他牛奶、嬰兒食品,他都不吃,痛苦指數越來越高。後來才知道,原來電子雞是要訓練的,要教它技能,也要帶出去散步,清糞便,還要讓他休息睡覺。掛掉過兩次,又都重新命了名(據說這功能是新一代的電子雞才有,最早的版本,像宇宙間所有動物一樣,死了就死了,後來所有家長紛紛抵制,推出了「復活」功能)死掉過的雞,一隻男的,一隻女的。現在已經換成第三隻了,我家的小姐姐懶得養,分派我養。養到最後,我也養不下去了,有一天忽然發現了「暫停」的功能,就先把它「暫停」了。現在還躺在抽屜裡。等小姐的弟弟也想要養時,再拿出來吧(若人生也偶爾能「暫停」一下不知有多好!)

2009年12月4日 星期五

《感動, 如此創造 - 久石讓的音樂夢》



房間窗簾緊閉,床邊滿滿的藥袋、水杯和衛生紙,皺皺的,一團團。大病初癒,依然不敢妄動,癱瘓在床,讓幾乎已被遺忘的四肢,聲帶,味覺,嗅覺像一串小燈,一盞盞地點亮了。

直到兩個禮拜前,舉世關注的豬流感從電視新聞中跳出來,轟轟烈烈地將我擊倒,壓在床上任其擺布。一片死寂中,沒了我的世界,宇宙中的人、事都照常運轉,雖然四肢無力,不聽使喚,意志卻是清醒的,挨著收音機,拉長耳朵聽完了一個教人如何立遺囑的談話性節目,讓人連想起電影《送行者》和那本以它當原著的《納官師日記》,想了許多事,知道了死亡是件個人的事,沒人陪的。想著要是自己不幸真的可以活過來之後。該怎麼處理我這多餘的身軀。